教育減負政策至今已經兩年，當時大受影響的補習龍頭新東方(EDU)和好未來(TAL)一直在努力尋求轉型方式。最近看了一下好未來和新東方的近況，兩間公司的業務已呈現一定差異。

好未來現時的業務可以分為兩大類別：素質教育和智能學習解決方案。素質教育佔收入大部分，主要是為學生提供圍繞編程、人文、科學實驗等非主要學科的知識相關課程。而智能學習解決方案目前主要是銷售智能教育硬件，其收入佔比正在提高至最近一季的25%，學而思學習機Xpad是賣得比較好的平板學習產品。素質教育市場格局基於不同於學科教育的非標準化和細分領域非常多而比較分散，而智能學習解決方案方面則同樣要面對例如傳統教育硬件企業步步高和讀書郎，甚至科技公司百度和科大訊飛等的競爭。好未來目前在這方面的優勢應該在於其學習資源以及以往積累下來的口碑。好未來亦正在自行研發與ChatGPT類似的數學版MathGP。不過近幾個季度的營運虧損有所擴大，主要是轉型硬件業務時產生的。

而新東方的業務線則比較多元，以及按業務的收入分佈比較平均。除了和好未來一樣提供素質教育課程、還有原先已存在的針對成年人的出國留學考試和諮詢服務、保留下來的部分高中課外輔導業務、以及較廣為人知的以銷售農產品為主的直播電商東方甄選等等。新東方亦有一定的智能學習硬件業務，但佔比比較少，而且新東方未來打算推出針對中老年人的文化旅遊業務。與好未來不同的是，最近兩個季度均實現了營運盈利。初步看來就整體業務模式而言，好未來相對會比較簡單一點。

一路觀察下來感覺到越是跟社會問題相關的行業似乎越容易引發監管風暴，例如房地產、教育、消費金融。對比之下汽車產業很少會有類似的監管，反而鼓勵汽車消費的政策頻出，啤酒行業歷史上也很少有這個程度的監管，餐飲行業亦類同。與此同時也值得思考教育這個產業商業化的一個難題。教育本身其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資本求大求快求效率，兩者存在一定衝突。當教育和資本掛鈎，而且追求的是高速增長，有可能會洐生一些問題，例如無法做到因材施教、鼓勵學生走捷徑去找到答案而忽視背後的知識體系與思考，長遠而言反而可能對學生不利。因此兩者能夠結合也許只能是為存在標準答案追求分數的應試制度而生。這某程度上決定了教育相對比較難或未必適合出現一個高速增長以致很大規模且標準化的企業。而這兩間公司面對的競爭格局和數年前已經不太一樣，即使是好未來和新東方之間的可比性也逐漸減弱，因此已經不能單純把它們當成以前的教育股去看。

卓穎姿，持證監會持牌人士，博立研究團隊/中原資產管理分析員

執筆之時，筆者及博立客戶沒有持有上述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