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Daily Journal(DJCO.US)股東大會上，-巴菲特長期拍檔芒格(Charlie Munger)認了在阿里巴巴(9988)這項投資上的失誤，這一點已經受到媒體的廣泛報導。但是比較反常的是，他透過Daily Journal使用了槓桿去買入阿里巴巴的股票，然後由於股票繼續下跌，使股票市場價值未能達到或高於維持保證金的水平，需要強制平倉，Daily Journal被迫在遠低於買入價的價位賣出部分阿里巴巴的股票。

從結果看來芒格在阿里巴巴上似乎不僅犯了一個錯誤，同時這個做法亦似乎違背了芒格的理念，因此有投資者問到為什麼他會這樣做。芒格的回應是自己的確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槓桿，這次用了槓桿是因為當時覺得機會實在是好得難譜。

槓桿其實有許多種形式，例如巴郡利用保險事務的浮存金去投資本身就是槓桿的一種，不過這種負債一方面是零成本的，另一方面是期限比較長。而從這次的操作所產生的後果中可以看出芒格用的槓桿是股票融資，會因為短期某個事件發生（主要是股價的下跌）導致被逼賣出部分現有持倉。

如果他使用槓桿買入阿里巴巴股票後，股票馬上反彈回升，而不是再次大跌，這筆投資看起來就會似乎相當成功。但正正因為事件並沒有如願發生，所以也提供了一些寶貴的啟示：

– 無論機會有多難得，對公司業務了解有多透徹，你的看法有多正確，估值有多便宜，安全邊際有多麼明顯，千萬不要有以下錯覺：股票再跌的空間有限了，所以可以借錢買股票了，尤其是期限短的融資。引用經濟學家凱因斯的名言：市場可以在你破產之後仍然保持不理性的狀態；

– 當借錢買入股票，就已經更大程度地把命運交給了市場先生而不是企業本身。原本短期波動對於長線投資者而言並不是風險，但是當使用了槓桿後，短期波動有機會逼使你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賤價賣出股票，造成永久虧損；

– 長期堅守紀律儘管重要，但是並不容易，因為往往是違反人性的。

註：謝謝有位朋友指出了我的失誤，根據Daily Journal今年股東大會的Transcript，投資者向芒格提問是否使用了槓桿時，假設了芒格是被逼賣出阿里巴巴持股。芒格承認了槓桿這部分是事實，沒有否認被逼賣出阿里巴巴持股，但事實上他也沒有承認。因此阿里巴巴的持倉被強制平倉仍有可能不是事實，只有使用了槓桿這部分是確定的，在此我對誤導了讀者致歉。 (2023.3.20)

卓穎姿，持證監會持牌人士，博立研究團隊/中原資產管理分析員
執筆之時，博立客戶持有阿里巴巴(9988)